Charter 2
穿过覆盖积雪的小路，Frisk远远看见有一座宽宽的木板桥，不禁加快了步伐。
是这个地方。
又要见到……那个家伙了。
说不出是什么样的感觉，Frisk觉得心里五味杂陈。这是位曾经的老朋友——紧紧抓住自己的手臂，然后将自己狠狠地摔在了冰凉的地板上。
审判厅折射出刺眼的光芒，仿佛把一切都淹没在落日的余晖里。
当她再次满身灰尘地手持小刀站在这里时，她感觉自己充满了决心。
记忆如同闪电在Frisk的脑海中发出轰鸣震响，那愧疚感像虫子一般开始啃噬她那摇摆不定的脆弱灵魂。假如她所谓的决心已经被别人别人的所代替，那么，她还有可能成为自己吗?
Frisk缩了缩身子。
啪嗒。
不过走了几步，Frisk觉得踩到了什么东西。
什么?
人类女孩低下了头。看到的不是想象中的树枝，而是一个……
一个针管。
这种东西……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？Frisk蹲下身来，看到那细长的针管里还残留着一些红黄交替色的液体，泛着银色光泽的针头上还挂着一滴血红色的液珠。
就像某人血红色的瞳孔直直地将视线对准了女孩，一时间莫名的恐惧感挥之不去。
Frisk连忙再次加快了速度，终于来到了那些木板面前，站住了。
还……没有来吗？
Frisk没有回头去看，稍稍等了一小会儿，终于听到了熟悉的脚步声。
终于来了？
哒、哒……
脚步声保持着和Frisk心跳一样的频率。
这条道路是如此的安静而又漫长，以至于踩在雪地上发出的声音是那样清晰。
然后，他会先说话，然后，让我和他握手，然后然后然后……
人类。
Frisk紧张地止住了自己的胡思乱想。
不知道怎么和新朋友打招呼吗？
不知为什么，那声音似乎比以往虚弱的许多。
转过身来……咳。那声音轻轻咳嗽了一声，和我握手。
Frisk立刻就转过身去握住了那伸出的惨白掌骨。
嗯?
没有放屁垫发出的声响。
她诧异地抬起了头凝视着眼前的身影，却略微吃了一惊。
那不是以往一成不变的熟悉蓝色外套和黑白短裤，而是一套长长的白色风衣，搭配上一条银灰的秋裤。天，这给人的第一感觉就好像是一名医生的打扮。
更令人瞩目的是那黑洞洞的眼眶中，有一对血红色的诡异眸子，彰显出了主人的病态神色。
看到Frisk惊讶的表情，对方好像迟疑了一下才缓缓说到， 我叫Sans，骷髅Sans。
我，我是Frisk……不知怎么，Frisk觉得自己变得结结巴巴。
既然已经重新来到这个世界，那么他……应该不会记得我了。但这……和想象的不大一样啊!
well，kid，你看起来是个‘人类’……
Sans微微笑了起来，齿骨露出一个看起来很友善的弧度，那可真是……咳咳，太奇怪了。
你知道，我本应该在搜寻人类的，不过我并不感兴趣。他伸出一根指骨对着脑袋转了转，现在我的兄弟Papyrus……
他的话还没说完，就被对面不远处的声音打断了。
Sans——我知道你从那个鬼地方出来了!
Sans一瞬间像是受到了惊吓那般打了个哆嗦，然后很快面色如常地拍了拍Frisk的肩膀，啊哦，我们必须赶快这里过去，我兄弟把这里造得太宽了，咳，谁都拦不住。
他为什么会一直咳嗽？
虽然话到了嘴边，Frisk居然没有问出口。
过了桥，Frisk看到了那个形状十分便利的灯。
去吧，到那个台灯那里去，你知道它很便利，对吧？
Frisk跑了过去。
但总感觉怪怪的。
躲在台灯后面的她没有看到，站在原地的白衣骷髅咳嗽着从口袋拿出了什么东西吃了下去。
Sans叹了口气，望向不远处正奔跑而来的兄弟。
Charter 3
Sans——
Papyrus尖锐的声音穿透Frisk的耳膜，震得她有些头疼。
好像声音更大了。
她知道Papyrus是个难得的好朋友，但距离上一次见到他……已经，已经太久了。
每一次战斗，每一次死亡，都把她推向死亡的边缘。
她愧对他们。每每想起那把作恶的小刀，她都不寒而栗。她曾经想要弥补，但失败了。所以这一次，她不想后悔。
;怎么啦，Sans掩住齿骨又咳嗽了两声，我的兄弟?
Papyrus皱着他那不存在的眉毛，大声说道，谢天谢地，你从那个鬼地方出来了。但到目前为止你还是在偷懒!
什么鬼地方?Frisk感觉有些莫名其妙。
well，兄弟，但Sans还是老样子似的，他半开着玩笑，摊开了双手，我已经干完一篓子的活了，当然，一‘骷髅’子。
Sans!你这个懒骨头!你不是在睡觉就是待在房间里!甚至到现在你还没有完成你的谜题!
这原本想要继续开玩笑的Sans愣了一下，沉默了几秒居然就此妥协下来了。
你说得对，兄弟，他的声音有些沙哑，我还没有完成我的谜题，你先去准备一下，我稍后就到，说不定……顿了顿，会有人类经过。
Papyrus怀疑地看向自己的兄弟，最后还是选择相信他，那好吧，你要快点。
Frisk有点不敢相信。
这事情的发展完全出乎了她的意料。她愣了半天神，才听到了Sans的声音。
出来吧，kidoo。
她怯怯地从台灯走出来，也许是因为之前所作为带来的愧疚感，见到Papyrus后，她几乎不敢抬头去看Sans的眼睛。
嗯……Sans上上下下扫视了Frisk后，突然伸出了一只手，露出了苦笑一样的表情，要不要和我吃顿饭，偷一会懒？
Frisk很吃惊。照目前的状况来看，她和Sans才刚刚见面不一会，关系还没好到那样的程度，为什么会突然要邀请她……
这算约会吗？
Frisk的脸腾地一下泛起了红润。
怎么啦，孩子?Sans笑了笑，你以为我要和你约会吗？
我……呃，可是Pap……话才说到一半，Frisk突然发现自己说漏嘴了，连忙捂住了嘴。好在Sans再次咳嗽了起来，像是没有注意到。
那就来吧，我知道一条捷径。
那只是一瞬间的事，Frisk还以为是要到Gillby去，没想到眨眼间就出现在一个昏暗的屋子里。
这是没去过的地方。狭小的空间里，微弱的灯光闲的若有若无，木质的桌子整洁地铺着干净的台布。
那么……你要吃点什么?
Frisk想了想。
薯，薯条吧……
莫名……有一种不祥的预感。
几乎是话音刚落，两份薯条就出现在了桌子上，像是没有察觉Frisk的惊讶，Sans一手托着下巴，若无其事地拿了一根薯条。
学着他的样子，Frisk也用手指拈起一根。说实话，她一点也不饿，倒是这突如其来的变化还真是让她措手不及。
所以……原本嚼着薯条的骷髅突然说道，你从地上掉下来有一段时间了，对吗？
嗯、嗯……Frisk结结巴巴地回答着，她觉得自己还是不能去看Sans的眼睛。昏暗的灯光下，那双红色的双眼愈发深邃，细密的汗珠从女孩儿的脸庞渗出。
但Sans没有理会。他从口袋拿出了一瓶番茄酱自顾自地喝了几口，目光又重新转移到了薯条上。
Frisk也只能继续吃薯条。虽然她不饿，但是薯条的味道十分不错，她就多吃了几根。
hey，你看起来很喜欢吃这些薯条啊？
嗯，味道很好。
骷髅原本黑洞洞的眼眶中，红色的光芒闪烁了一下。
hmm…难得你能闲下来和我一起偷懒，那你就多吃点。
嗯?
闲……闲下来?
看到Frisk诧异的表情，Sans轻声笑了起来。
难道你不是一直都很忙吗?
我的……老、朋、友?
Frisk瞪大了双眼，与此同时，一股昏昏沉沉的感觉袭来，迅速席卷了她的身体。
身体……
没有力气了……
头……
好痛……
一直到最后昏迷的那一刻，Frisk才略模糊地稍微看到Sans那红色光芒中闪烁着的东西。
文来源 @明镜止水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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